南贺川的团扇

【鸣佐】当13遇到31（中）

活着的宇智波只有三人，自家音影又和隔壁七代火影好得如胶似漆，那按年龄来算，这位黑发少年就只可能是鼬的私生子了。

队长自以为发现了真相，心道难怪这位一直都没有找对象呢，原来是很多年前就犯过错了。

 

鼬心里的惊讶自然比队长多多了，哪怕已经猜到了大蛇丸的邀约可能与宇智波有关，但鼬做梦也没有想到，自己竟然见到了才十三岁的佐助。

但凡大蛇丸稍微透露点口风，鸣人就算要等佐助和面麻归来，也肯定会分个影分身过来和小佐助相见。毕竟，就像带土对水门班时的卡卡西念念不忘一样，鸣人也一直怀念第七班时期的傲娇队友。虽然在第七班时鸣人追求的是春野樱，但带给鸣人青春期第一次欲望的，却是天台对决时的佐助。

鼬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下大蛇丸，果然，揍了大蛇丸还能让大蛇丸心甘情愿追随的就只有佐助，哪怕鸣人再强，也享受不到这个待遇。

 

“我们都出去吧”，大蛇丸微微一笑：“鼬君，接下来就拜托你了。”

队长首先离开房间，跟着是三位辅佐，大蛇丸看了一眼对峙中的兄弟俩，退出时特意关上了门。不过，大蛇丸却没有走远，而是站在门外，让香燐去把医疗包拿过来。

 

***

突然看到了鼬，佐助就像不慎掉入了结了薄冰的湖中，整个人瞬间被寒意笼罩。

在旅馆和鼬相遇后，佐助已经看到了自己和鼬的差距。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鼬的对手，佐助才会放弃与第七班的羁绊，不惜冒险，也要从居心叵测的大蛇丸那里得到力量。

可为什么鼬会和大蛇丸一起出现？

 

之前发现音隐村的人招待自己的吃食全都是自己喜欢的，佐助是松了口气，因为只有重视一个人才会去了解和照顾他的喜好。

可再是不甘，佐助也不得不承认，和现在的鼬相比，自己实在是过于弱小。那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，大蛇丸选择与鼬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
 

愤怒地叫出了鼬的名字，佐助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不顾一切地冲过去。并不是害怕受伤，佐助只是从经验中学到了教训，知道毫无理智的冲动是完成不了复仇的。

佐助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，因为现在他的身后空无一人，如果再被鼬打成重伤，可没有纲手来医治自己。佐助不怕死，但若是他现在就死了，那宇智波的仇就无法报了。所以尽管觉得屈辱，佐助还是希望鼬依旧不把自己放在眼里，这样，或许佐助就能借着鼬的轻视，创造出机会逃离。

在之前的休息中查克拉已恢复了大半，但与鸣人战斗时受的伤却没有痊愈，所以佐助能尝试的机会不多，必须要把握好时机。

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发抖，但佐助努力维持着镇定和平静，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，佐助握拳的指甲已深深掐入了掌心。

 

对鼬来说，这个佐助实在是太好懂了，黑发少年眼里的憎恨、愤怒、羞恼、恐惧和惊慌根本掩饰不住。

鼬已经很久没看到弟弟充满恨意的眼神了，心中一痛，更多的却是歉疚和心疼。

虽然没有经历过旅馆之战，但鼬在这个时空的佐助的记忆中看过那惨痛的一幕，所以，鼬知道自己的骤然出现会给眼前的佐助带来极大的冲击。本来想出言安抚下佐助紧张的情绪，但想了想，鼬选择冷着脸逼近佐助。

 

可恶，为什么找不到机会！

额头和后背已经浸出了冷汗，佐助已经不想再忍耐了。既然逃生无望，那宁可战死，也绝不坐以待毙。

蓝白色的电光在手上闪烁，佐助咬着牙，冲向了鼬。

 

手掌如利刃般刺入血肉，完全没想到自己能一击得手，佐助愕然地抬起头对上鼬的视线。

鼬凝视着佐助的眼里满是怜爱与温柔，那是七岁前的佐助天天能看到的，但在灭族之夜后，佐助认定是再也见不到了。

 

难道我是在做梦？

佐助怔住了。

佐助不会承认在自己的内心深处，还藏着对鼬的喜爱和憧憬，就算有，也该在被鼬折断手腕时消失了。佐助也曾做过美梦，但就算是在梦里，佐助也没有奢望过鼬能变回那个关心爱护自己的哥哥。

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，佐助失去了意识。

 

***

我又中了鼬的幻术？

这是佐助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。

鼬没有杀我？

死里逃生虽然值得庆幸，但一想到鼬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轻蔑，佐助就很是难受。

 

茫然地打量四周，佐助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兄长。下意识地想要攻击，但佐助体内的查克拉却没有流转，被鼬轻易地用单手压制住。

如果不是对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，光看鼬的神情，佐助都不敢相信自己才重伤了这个强大的敌人。

 

“对不起，佐助。”

伴随着话声，鼬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佐助的额头。这个动作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，让佐助放弃了反抗。

 

佐助曾听鼬说过很多次原谅他，但那时候的佐助，就算被鼬一次又一次“欺骗”，也还是会满怀希望地冲到鼬的面前，然后扬起笑容，等着哥哥带自己出去玩或者被哥哥亲昵地戳戳额头。但被迫一夜间长大的佐助，就算仍然袒露着额头，也没有那个人会微笑着点在上面了。

别给我希望了，我不想再失望。

佐助的眼睛有些酸涩，但他倔强地瞪着鼬，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。

 

第一次失望，会难过，会悲伤；

第二次失望，会愤怒，会痛苦；

第三次失望，会死心，会绝望。

佐助已经不再是那个会怀着希望的孩子，当渴求的时刻真的来临，佐助却小心翼翼地不敢相信，甚至害怕会被幸福伤到。

 

鼬拒绝了香燐咬她一口的提议，只让大蛇丸处理了伤口。要不是怕这个时空的弟弟发现了会心痛，鼬甚至都不想接受治疗。不过，鼬让大蛇丸给佐助仔细治疗。

香燐他们从没有见过佐助弱小的模样，加上之前的雨水冲刷掉了佐助身上的鲜血，包括队长在内，没人发现佐助其实是带着伤来到音隐村的。就算察觉到问题，最多以为是穿越时空的后遗症。但鼬却清楚地记得弟弟是经历了和鸣人的战斗才赶到蛇窟的，一眼就看穿了佐助坚强下的虚弱。

只是在给佐助疗伤之前，鼬决意要先接受惩罚。比起佐助所受的苦，鼬觉得自己受的伤，完全不够抵偿。

 

“佐助，你身上的限制待会我就取消，别担心，我不会伤害你的，请听我解释。”

“这里不是你的时空，是平行世界的未来。这边还有一个三十一岁的你存在，只是他现在去了别的时空，等他回来，我就带你去见他。”

平行世界？

尽管是忍校的优等生，但佐助还是露出了迷茫的表情。

 

鼬强忍着将佐助拥入怀中的冲动，给佐助解释了什么是平行世界后，就开始讲述这个时空佐助的经历和他为改变命运做出的努力。

佐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听鼬说话了，恍惚间就像回到了过去。那时候小佐助经常会抱着厚厚的书蹬蹬蹬地跑到鼬的身边坐下，然后用肉乎乎的手指指着自己不懂的问题，满是仰慕地等待着鼬的解答。如果说佐助是鸣人憧憬的目标，那鼬就是佐助崇拜和想要追赶的对象。

温暖的怀抱，耐心细致的解惑，手把手地教导……回想起昔日兄弟俩亲密无间的温馨时光，佐助自以为被冰封了的心也有些软化。

 

趁佐助听得入神，鼬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弟弟的头顶。别看佐助的头发像刺猬身上的尖刺那样高高竖起，但其实摸上去是很柔软的。宇智波就是这样，温柔总隐藏在冷漠的外表下。

再长的故事也有讲完的一刻，说完了想要告诉给佐助的事情，鼬就取下由大蛇丸制作的查克拉限制手环，等待着来自弟弟的宣判。

 

灭族的真相足够震撼，但却比不上鼬死亡带来的冲击。可鼬现在好好的就陪在自己身边，佐助就算悲恸，也不会撕心裂肺般痛苦。而想要为家族完成真正的复仇，这个时空的佐助却早就干脆利落地干掉了长老团，所以佐助现在心里空荡荡的，恨没有了寄托，爱也没了牵挂。

等听到另一个自己重生在灭族之夜，佐助感同身受地惋惜，为什么不能更早一点呢？若是再早一点，就算是要再死上一次，不，哪怕是一百次，佐助也会不顾一切地阻止灭族。

但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佐助是目瞪口呆，没想到另一个自己竟然这样胆大妄为。纵然是提前知道了未来的剧情，但那个佐助的举动依旧危险如同在刀尖上起舞，稍有不慎，就会被木叶和晓组织发现扼杀。可那个佐助却用一腔孤勇和偌大的勇气毅力，花费数年的时间完成了自己的计划，不但成功救下了鼬，还避免了世界被卷入战火。

 

难怪鼬看起来比旅社遇见时高了些，也成熟多了，原来，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。

佐助丝毫没有怀疑鼬在说谎，就算鼬是敌人，但佐助也依然和以前一样信任着鼬。

但鼬说出来的秘密和真相实在是太多又太过惊人，佐助现在心乱得很，脑子也是乱糟糟的。

 

“所以，这是我的村子？”

佐助总算明白为什么音影辅佐会对自己这样尊敬了，原来不是大蛇丸器重自己，是因为他们是另一个自己的部下。

“我和吊车尾的，在一起了？”

甚至，还有了孩子……

佐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脸色也变得绯红。

 

 

*即将复活的止水：鼬，你怎么还是比我矮啊？

179.5的斑爷看了看185.1的柱间：……

全家身高第一的佐助：╮(╯▽╰)╭

 

*感谢大象就是我、老友、这非、安详、以铜为镜小天使投喂的粮票：）